“这画就当我这个做兄长的……

“根据《四景图》的覆画, 这是们找到所有跟‘鸭’有关的线索。”

书斋中，卫玦手里握着一沓竹简，一个一个的摆在桌上, “以鸭闻名的村落, 一共七个；有关鸭的传说，一共四则；以鸭食着称的食馆, 多了, 们这里只列举了二十三个；类鸭的地形山貌，大致六处, 这里许有遗漏，因地图涵盖的地方有限, 或许有些的山丘湖泊不在中；另外还有一些无法归类的, 大大算起来有百余桩。”

祁铭接着道：“岑雪明是通判, 地方上许多案子都得经过他报给朝廷, 单是他失踪的前两年, 他经手的案子统共就有七八十个, 中明上跟鸭有关的似乎没有，当然如果往深处查，不排除有发现新线索的可能, 只是……枝节多杂了，这样事无巨细地查下去, 查到什么时候？卫掌使那边的任务更繁重，在陵川的玄鹰卫却不到三百, 就算有州府的帮助, 们人手不够。”

章禄之了二人的话，有点沮丧，“本来还以少夫人顺利取来的《四景图》, 们就离真大白不远了，没想到这临门一脚竟这么难，你说这岑雪明，反正都留下线索了，怎么不干脆把线索写明？非得让们在大海里捞鸭子。”

不过这样的艰难繁琐，玄鹰司已经历过数回了，可以说他们这一路就是这么过来的，章禄之就这么一说，并没有抱怨的意思。

谢容与了章禄之的话，稍作深思，说道：“以岑雪明留下的线索未必这么隐晦。”他向众人，“你们可曾想过岑雪明何把线索留在《四景图》上？”

“什么？”章禄之问。

“因《四景图》在曲不惟手上。”一旁的青唯说道，“岑雪明之所以失踪，就是不想做曲不惟的替罪羊。可是一个人在人海里掩藏身份，他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，故而他一定盼着早日重见日。他想了一个法子，确保自己可以晚曲不惟一步被擒，这个法子，就是把线索留在《四景图》上。因《四景图》被查获，说明朝廷已经开始怀疑曲不惟，他在这个时候现身，一来不至于做曲不惟的替罪羊，二来，他还可以拿曲不惟，甚至章鹤书的罪证，功补过，以免死罪。”

祁铭了这话，恍然大悟：“少夫人说得很是，这么来，岑雪明并不想把线索留得这样隐晦，只是他当时可利用的只有《四景图》，而沈澜画技有限罢了。”

青唯点头道：“对。”她的目光落在卫玦搁在桌上的竹简，从中抽两片，“所以认，这只‘鸭’应该非常直观，传说、食馆什么的应该不大可能，玄鹰司不如多查查以鸭命名的村落，或者是类鸭的地形。”

“以及案子。”卫玦道，“既然岑雪明希望们找到他，他所在的地方，很可能就在他经手过的案子中。”

章禄之嘟囔道：“可是祁铭适才不是说了，案子多了……”

卫玦向谢容与：“虞侯，早上官家那边来了急信，信上称枢密院了一个矿山的案子，派封原军来陵川了？”

“这案子虞侯已经在让属下细查了。”祁铭接话道，“矿山叫脂溪，在陵川西北，几年前报上去的矿产数目与户部核实的对不上，这案子岑雪明曾经手，只是奏报到他手里，已经转了两回手，他就是署个名而已，跟他关系并不大，属下……”祁铭谢容与一眼，犹疑着道，“属下私以，这案子许就是个幌子，封原军或许是打着这案子的旗号，来陵川找岑雪明的，不知虞侯与卫掌使怎么？”

卫玦沉思片刻，“觉得是幌子。”他紧蹙着眉头，“少夫人先才所言不虚，岑雪明留下的线索应该非常直观，只是，们尚缺一个突破口，如果能从曲不惟那边探得消息，想来一切应该容易很多……”

卫玦话音没落，外间一名玄鹰卫忽然来报，“虞侯，曲校尉过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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